第(1/3)页 诏狱的夜晚就像是地狱,没有刑罚,却让人在这无边的黑暗和寂静中感到绝望。 孟瑛睡不着,他的家人送来了纸笔和书籍,可晚上却不能点灯。 黑暗中,孟瑛突然低声饮泣起来。 没人关注这边,在诏狱中,别说是饮泣,嚎啕大哭、装死、喊冤、撞墙、忏悔……什么都有。 一句话,诏狱就是个能看出人本性的地方。 孟瑛想起了自己的前半生,从年少时的意气风发,上阵杀敌,堪称是春风得意。 再到承袭了保定侯的爵位,他却开始惶恐了。 武勋是可以安享富贵,可代价就是从此成为没落家族,君王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。 所以他努力,他拼命,北征时不管是负责辎重还是统领一军,他从来都是兢兢业业,不敢懈怠。 甚至在负责辎重时,他听闻有战机,就果断率军前去,结果击溃敌军,立下大功。 而这一切的一切,不过是他想用自己的努力,把孟家,把保定候府变成大明勋戚中最闪耀的一家。 可如今自己的努力变成了大罪,这让孟瑛再也维持不住那沉稳的外表。 “陛下!臣有罪!臣……有罪……” 隔壁突然传来了一声梦呓,吓了孟瑛一跳。他定定神,说道:“杨大人?杨大人?” 可隔壁回应他的只是轻微的鼾声。 孟瑛忍不住仰头,任由泪水滑落。 连梦中都只敢说请罪,这得多绝望才能这样啊! 进了诏狱,大多都别想再出去,不少人都带着绝望死在狱中,却等不来君王的一旨开脱。 想起自己若是在诏狱中呆上十年二十年之后,保定候府的情况,孟瑛就觉得心中空荡荡的,没有一个着落。 诏狱不知日月星辰,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孟瑛迷迷糊糊的时候,外面传来了脚步声。 孟瑛的身体一震,赶紧缩回了床里面去。 说是床,其实不过是一块木板。 不过因为能进诏狱的大多是高官,所以在纪纲去后,诏狱也开始了‘人性化’管理,把稻草铺垫换成了棉垫,被子也是棉被。 躺在床上,孟瑛从小就习武的灵敏五感开始发挥作用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