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小修-《[清]皇子潇洒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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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皇上冷笑:“那可不是?你看老八和老九闹得?皇家人一举一动影响深远,哪个能单纯喜欢哪一个人?惯的你们。”

    哥仨不敢说话,继续猛吃。

    列祖列宗在上,华夏五千年,第一个因为养外室被罢官的正三品大员,不说群臣觉得丢人,皇上也觉得丢人。

    可是有什么办法那?

    皇太后都生气了,在八贝勒和九阿哥没进宫之前,一连两次派人来乾清宫,吩咐皇上:“这样的事情不能纵容,要世人都认为我们大清的官员都是这样的藏污纳垢不修私德。”

    还说:“杨夫人之举,是为了维护儿孙。但也大不对,即使是外室和外室子,也不能这样明晃晃地打杀。”

    皇上孝顺皇太后,自然要严办杨侍郎的外室事件。

    杨夫人的事情,有皇太后派宫人出去管一管。皇上先罚杨侍郎出出气。

    皇上、太子、大郡王、四贝勒,父子四个商议怎么收尾杨侍郎的事情。

    四贝勒忍不住问道:“汗阿玛,八弟和九弟那里要不要说一声?”

    大郡王信心满满:“要他们锻炼一二。”

    太子冷笑:“就怕他们去问十九弟,又闹出来一桩事情。”

    皇上一人一眼:“闹出来事情你们做哥哥的就给兜住了。”

    “汗阿玛放心。”所以做哥哥的,不光要养儿子一样的养弟弟,还要负责各种“兜住”?四贝勒唇角上挑继续剥荔枝,太子和大郡王领悟到宠十九弟的新姿势。

    户部里,十三阿哥领着人处理事情,听到小厮说完目前的大致情况,面对找来的满汉尚书,笑眯眯的样子好似守了三天鱼竿的渔夫终于钓到大鱼:“两位尚书,请坐,先用杯茶。”

    两位尚书坐下来,这才有一丝丝明白,为什么皇上会派十三阿哥来“协助”八贝勒和九阿哥,内心里黄连一般,脸上唯有两行悔恨的泪水。

    刑部大堂后面的一个偏堂里,八贝勒和九阿哥再次见到杨侍郎。

    杨侍郎很镇定。

    杨侍郎认为,皇上一定会护着他,他最多被贬官下放,将来不管是太子还是大郡王登基,他总有机会再回来。

    八贝勒看了他半响,沉默地起身离开。

    九阿哥站起来,一刀切开一个西瓜,大口啃着一片西瓜,吃的满身幸福地笑了,吃饱喝足了才动动嘴巴说话。

    “杨侍郎,你想不想知道,皇上对你的临时宣判?”

    杨侍郎看一眼九阿哥的得意,还是不害怕的:夫人已经派人告诉他,家里都“收拾好了”,就凭小偷的那点证据,皇上不会抄他的家。

    九阿哥脸上的笑容更大,站起来,对着皇宫的方向一鞠躬,肃容喊道:“皇上有令,‘杨侍郎家事不修,养外室且有外室子,不堪为户部侍郎官,免去一切职务等候裁决。’”

    杨侍郎面色巨变,震惊骇然的无以复加。

    杨侍郎以为皇上痛恨他贪污,故意拿这样的名声处罚他,可他还是无法相信。

    养外室且有外室子?杨侍郎无法接受如此丢人的方式!

    那屈辱的表情,看得九阿哥豪迈大笑:“杨侍郎啊,不对,杨文渊先生,你看你做官这么多年,自以为‘同盟’满天下,你看你这个事情,还是爷这个仇人来告诉你,你高兴吗?”

    “九爷,这只是暂时的。”曾经的杨侍郎,如今的杨文渊,艰难地吐出来一句话维持脸面,却因为九阿哥的兴奋,一颗心坠入谷底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等着谁来救你?”九阿哥简直乐坏了,就凭皇太后的两句话,就算杨文渊这次不死,以后不管太子还是大郡王登基,都不敢再启用,否则那就是不孝!九阿哥高兴。

    “爷今儿高兴。再告诉你一个消息。”九阿哥看着杨文渊强撑着的老脸,笑不可仰。“你的那个外室子,他没死哦。”

    杨文渊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镇定。

    “你胡说!”

    “爷从来不胡说。这满朝上下,哪个不说爷铁口直断,一眼看出来你是假清官?”九阿哥得意洋洋,“你那外室不说话,没关系,你那外室子,十岁的孩子,被父亲放弃被大娘谋杀,听说被救下来,人也吓傻了,太医都说,真傻了。爷也不忍心他再上大堂做证,……”

    杨文渊直勾勾地看着九阿哥。

    九阿哥笑:“可你以为,爷手里就这点证据?”

    杨文渊脸上肌肉抖动:“九阿哥,五百万两银子,被充公了吧?”

    九阿哥眼里一狠:“那本就是民脂民膏。”

    “错。”杨文渊冷笑,“九阿哥,那本就官员们花用的银子。九阿哥你将五百万两再次充入国库,那又怎么样?等哪天地方官说大灾,朝廷要修河堤,这银子批复出去,一道一道门的,到百姓的手里,估计五百两都不到。”

    九阿哥的眼睛红的要吃人。

    “九阿哥,你还是太年轻。四贝勒就很稳重。”杨文渊心里恨九阿哥,就是要打击九阿哥。“说不得,那地方上根本没有大灾,只是谎报,地方官和这‘一道一道门’不光合伙分了这银子,还能借各种名义,再要百姓出银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离间四哥和爷的关系?”九阿哥也冷笑了,“爷对官场不熟悉,但宫斗的一套,爷比你熟悉。”望着杨文渊恨恨的目光,九阿哥的目光也是嗜血。

    “爷倒要看看,谁敢伸手拿爷收回来的银子,谁敢伸爪子,爷就敢剁!”九阿哥真被刺激出来凶性,“你们都不是人,亲生骨肉都能下手。爷亲眼看了你的那个孩子,好好的孩子现在痴痴傻傻。爷也不和你讲仁义道德。爷就等着看,谁敢惦记这五百万两!”

    伸手拍拍杨文渊僵住的脸,又灿烂地笑了:“你是不是打量着万一闹大,自己扛下来一切自尽了事,朝廷不好再追究,那些被你保住的官员们也都会护着你的孩子们?”

    “你错了哦。”九阿哥趴在杨侍郎的耳朵边,轻轻说道:“你夫人的行为,要所有大家夫人不齿。你还不知道吧?你家三姑娘和四儿子的婚事,都要黄了。如此父母,哪家敢结亲?”

    杨文渊紧抿的唇边溢出来一口鲜血,恨不得掐死九阿哥。

    “我夫人的做法,怎么传出去的?”

    “这还要问你那些同盟啊。你的同盟们要闹**着爷放过你,爷自然要帮你一把。”

    杨文渊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,垂死挣扎:“九阿哥,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。”

    不说,得罪皇上,顶多一死了之,家人流放,总有机会回来。

    说了,得罪了他的同僚们,那真是没有任何希望了。

    杨文渊趴在桌子边慢慢地擦嘴边的血迹。

    九阿哥垂目思考,一口一口,慢吞吞地吃着他的西瓜吐着西瓜籽儿,那动作,看着就像吃人肉一样要人瘆得慌。

    不到万不得已,他不像再去问十九弟,他有预感,那将是一步决定他命运的转折,而他还没有做好准备。

    他的一片西瓜吃完了,拿起刀,从那半块西瓜上再切一片,脑袋里慢慢地梳理这三天的所有事情。

    四哥告诉他的事情,是他从来不知道的。皇上慈爱的态度,也是从来不敢去想的。而杨文渊的狠心,杨夫人的动作,皇太后的反应……是他最没有意料到的。

    要说杨夫人的事情,九阿哥之前不知情,更不会宣扬开来。

    这都是“三只手”做的。“三只手”那天受人之托去围观,救下来那个外室,又因为外室的哀求,救下来孩子。眼看孩子痴痴傻傻的,四九城所有的大夫都说救不回来了,就很愤怒。

    “三只手”一怒之下还有理智,可丐帮的另外一位,委托“三只手”的人,当年和唱曲儿的外室有交情,愤怒之下,委托四九城的乞丐们八大胡同唱戏的朋友们宣扬这个事情,否则老福晋们和皇太后怎么会知道?

    皇太后因为先皇当年的那些事,最恨这样的男子,管不来先皇,还能管不了皇上?当即就派人去告诉皇上狠狠处罚这样的不正之风。

    老福晋们在家里,提着儿子们的耳朵狠狠地训一顿:“谁敢养外室在外头叫我发现,我就赶你去和外室一起住,别回这个家!”

    这就好似蝴蝶的小翅膀,一个扇动一个,谁也没想到的事情。

    杨文渊又怎么会想到,他的外室,居然有一个丐帮的朋友那?估计以前做侍郎的他,即使知道也不会在意,毕竟只是一个乞丐。

    只能说一句,天意如此。

    而此时此刻,他们更没有想到,八福晋因为八贝勒的“美强惨”人设,主动请缨跟着皇太后的嬷嬷一起,去杨文渊家里。

    一看之下,都是心里骇然。

    这还是杨夫人清理一番的杨家。

    接待夫人们的内书房很是宽敞辉煌,楼上楼下共有座位十多张,每张床上都有红炕毡垫、红花炕毯、床褥、靠背等铺陈,床上还有唾盂、容镜、如意。床垫两侧安放炕几、柜格,上面摆放玉、瓷、、竹、木等材料雕琢而成的珍玩文具。

    室内空间尽陈书格、多宝格、炕案、香几、琴桌、椅子、绣墩等家具。精细小巧的黑漆描金、漆地嵌螺钿等品类。在墙壁之上,除绢、纸帖落外,还挂有御笔字、山水、花鸟等插、挂屏,质地为紫檀、雕漆、珐琅边框,玉石、宝石、珐琅、象牙、点翠等材料镶嵌。

    八福晋直接表达出她的吃惊。杨夫人苦笑:“寒舍简陋,要福晋和嬷嬷委屈了。”

    八福晋面无表情:“我家里,也没有这样的宝石。杨夫人家里实在亮堂。”亮瞎本福晋的眼。

    杨夫人呆滞。

    宫里老嬷嬷眼都不眨,也没坐,板着脸开口:“杨夫人,杨侍郎的案子在进行中,那是刑部的事情。老奴今天前来,只问你一句话:你为什么要打杀外室和外室子?日常作为正室夫人处罚妾室,处置外室更正常。可这外室牵扯进刑部案子,你在阻扰刑部办案吗?”

    杨夫人“扑通”跪下,哭着回答:“我当时六神无主,鬼迷了心窍。求皇太后宽宥。”

    当时东棉花胡同口站着两对人马封路,刑部带着人来,街坊邻居都惊慌起来,家里的儿孙们都大哭着,下人们乱成一团。杨夫人六神无主的情况下也无法分辨什么对错,更没有力气去恨什么,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们,是她的第一本能。

    她听了杨侍郎的吩咐,就跟那“急病乱投医”的人一样,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样心狠,就跟丢了魂一样,下了杀人的命令。

    同为正室夫人,八福晋难免感叹:“嬷嬷,杨夫人日常也有贤名儿,真贤惠人,家里的两个侍妾生的孩子,都给说好亲事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是的,我真不是嫉妒的人。我都这个岁数,都有孙儿了,我嫉妒什么那?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嬷嬷的表情更冷:“这是你的家事。老奴来是问你,你在阻扰刑部办案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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